曾昭抡与钱伟长被错划为“右派分子”。华罗庚、千家驹与童第周虽然得到保护而免遭划为右派,但仍受到多次“批判”。
1957年,华罗庚遭到错误批判。当时,中国数学界大搞“拔白旗”,批判“资产阶级学术权威”的运动。华罗庚目睹中国数学界遭到的破坏与损失,痛心疾首。
1958年,《人民日报》登载了武汉大学批判数学系讲师齐民友的所谓“走白专道路”的文章,由此在全国掀起了“拔白旗运动”,华罗庚又被作为数学研究所的重点批判对象,他与一些正直的数学家被剥夺了发言权。
1963年,他借写《高等数学引论》的序言为题,加以发挥地写道:“它既是急就章,又是拖沓篇,1958年匆匆上马。”“错误百出,疵谬迭见。”“紧紧松松,赶赶拖拖,因而详略不一,前后不贯,轻重失调,呼应不周等毛病在所难免的了。”
1964年,他更在一篇文章中写道:“向前走了3里路,发现错了,不要紧,后退3里,便到原来的出发点了;但时间却不能退回到原来出发的时间,而是花了双倍时间,时乎时乎不再来!”
1965年,爆发了持续10年之久的“文化大革命”。华罗庚的家被查抄过3次,手稿散失殆尽,使不少工作无法再继续进行。他被贴了不少充满了造谣污蔑之词的大字报,还遭到几次批判。这一情况至1967年即告终止,他可以安静地呆在家里,甚至可以出去普及“双法”。较之中国的绝大多数知识分子,华罗庚算是幸运的了,他受到毛泽东主席与周恩来总理的特别关照。在“文化大革命”前,毛泽东就给华罗庚写过两封亲笔信。毛泽东去世前,还为华罗庚写过一个批示。
“文化大革命”期间,眼见着国家遭难,人民受害,他更是百感交集,悲愤万分。1969年,他的恩师熊庆来遭迫害致死,他都不能去悼念。1978年,熊庆来得到平反后,华罗庚写道:“恶莫恶于除根计,痛莫痛于不敢啼,尸体已入焚化间,谁是?翻遍盖面布,方得见遗容一面,骨架一层皮。”
在“四人帮”横行时,华罗庚虽受到保护,但他被剥夺了发言权,而且实际上被禁止与朋友学生往来。他的“双法”普及工作,亦常遭到横加干预。在这黑暗的日子里,据说华罗庚有一个小本子,经常偷着写诗骂“四人帮”,不肯示人,可惜未能留存下来,现仅得一首如下:
“并州战役胜利日,白骨妖魔心如炽。
我要分裂停生产,尔辈竟敢搞团结。”
1970年3月4日,周恩来给他派驻科学院的联络员刘西尧批示要保护华罗庚,追查华罗庚的被窃手稿,发还被数学所封存的华罗庚的文物等,另将华罗庚的工作关系由科学院转去人大常委。每当谈起毛泽东与周恩来对他的保护,华罗庚总是满怀感激之情。
1976年,“文化大革命”结束了。当华罗庚在各省普及“双法”时,也受到了严重的干扰,有的人说什么:华罗庚将优选法与路线相提并论,是以目乱纲,华罗庚普及工作不要党的领导,华罗庚不学无术,华罗庚游山玩水,等等。这使他十分气愤。“四人帮”更时时要陷害他。1975年,华罗庚得了心肌梗塞,经治疗虽幸免于死,但终究种下了致命的病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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